第23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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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一陣冷風吹過, 拉著星遲的白月引微微打了一個哆嗦。
星遲看著他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神分明還是一日既往的淡定從容。
“你......怕鬼？”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月引看起來不像會被鬼神之說困擾的人。
而且，星遲之前特地了解過這個新世界的文化背景, 看到一篇論文指出, 由於科技的高度發展、教育的深度普及，這個世界裏很少有人相信鬼神之說, 大部分公民對這類說法都秉持著一種嗤之以鼻的態度。
白月引緩緩點頭。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神色很認真地與星遲解釋，“但是, 這不耽誤我怕鬼。”
星遲：“......”
白月引握著星遲的手緊了緊, “你懂我的意思麽？”
星遲思索, “嗯......大概懂吧。”
四周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呼嘯來過。天邊也壓來一陣陣烏雲。
這本來也不過是普通的雷雨天氣, 但白月引剛剛提過“怕鬼”的事, 周圍的氣氛便顯得有幾分詭異。
兩人在這裏耽誤了太久, 小光折返回來, 疑惑地看著莫名其妙在拉手手的兩人, 催促道：“二位，和我一起去看墓地啊！”
這位小光的頭發略長，被風吹得呼在了臉上，看起來很像某種整顆頭前後長毛的無臉怪。
他的聲音摻雜著風聲傳過來, 斷斷續續的，聽起來也算得上略顯恐怖。
星遲和白月引對視了一眼，這下她終於從他眼中看出了隱藏而壓抑的慌亂。
見兩人都沒有說話，小光連忙開口拉客, 道：“去看看吧！我們墓地歷史悠久, 裏面都是百年老屍，可好看了！”
星遲：“......”
白月引：“”
此時, 就連唯物主義戰士星遲都猶豫了起來。
白月引緊張的情緒也把她感染了。
這個小光顯而易見地不會說人話，和他一起去看墓地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星遲一邊向後退到白月引身旁，一邊道：“算了吧，我朋友他......不想去。其實仔細想想，約會的時候，去看墓地確實也太離譜了。所以我們不去了。”
聞言，小光沈默，頭重重地低了下去。
天邊正好閃過一道雷電，把他的身影晃得忽明忽暗。
“呵呵。”
片刻後，小光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他擡起手，把被風吹得遮住臉面的頭發撥開，露出一雙呆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星遲和白月引，道：“眼下可容不得你們不想去了。”
一道雷鳴緊隨而下，與此同時，小光的音量突然拔高，“你們不去也得去！”
說完，小光便向兩人撲來。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情景有點嚇人。
星遲被這樣的氣氛搞得有些汗毛豎立。
正如白月引所說，相信沒有鬼和不怕鬼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應激的星遲直接給了小光一拳。
打、斷、施、法。
白月引見狀也鼓足勇氣上去補了一腳。
只聽得小光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
十分鐘之後。
殯儀館前臺裏，腦袋後面鼓起一個大包的小光，坐在椅子上抽泣。
白月引和星遲則站在一邊幫他冰敷。
小光淚眼婆娑，擡起手，觸碰他那青紫的眼睛，“太狠了啊！太狠了啊！！上來就給我打成烏眼雞了！！”
星遲：“......對不起。”
“但是......”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星遲埋怨道：“你剛才那副樣子實在嚇人，我是被嚇到了才出手的。”
“我哪裏嚇人了？！”
小光比星遲更不服。
他忿忿起身，卻又拉到了腿上受傷的肌肉，疼得他齜牙咧嘴，摔回到椅子上，“我明明說的都是好話！”
“難道不是由不得你們不進來嗎？大暴雨！大暴雨啊！！”
小光指向窗外的瓢潑大雨，“這附近除了我們殯儀館，根本沒有其他能躲雨的建築，所以你們不想進來也得進來啊！”
小光委屈而不平地看著面前這不識好歹的兩人，“我哪裏說錯了？”
星遲：“……”
白月引：“…………”
兩人略帶幾分心虛地對視。然後，白月引道：“那你也不用突然提高音量吧？”
“打雷啊大哥！”小光氣得不行，“雷聲那麽大，如果我不大點聲的話，你們能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好合理，竟然無法反駁。
被星遲打了一拳、被白月引踹了一腳，然後又自己重心不穩地側摔撞到石頭上的小光，渾身負傷。
他艱難地擡手擦拭自己的眼淚，訴說著自己悲慘的人生，“我是新來的，業務不熟練。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本來就已經夠慘了，結果現在又被你們害得瞎了眼、瘸了腿，我還怎麽幹活啊？！”
“我還在實習期啊嗚嗚嗚而且我的績效墊底，領導已經對我很不滿了！現在恐怕我明天就要被開除了！”
說完，小光便呆滯地看向遠方。
看起來已經陷入了深沈的絕望。
見狀，星遲內心十分愧疚。她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幹不了活……你有什麽工作要做？”
“要不然......”
她擡眸與白月引對視，用眼神征得他的同意，“我們兩個可以幫你做。”
聽到這話，小光的抽泣聲才堪堪止住。
他打量了星遲和白月引一番，略帶些遲疑地問，“真、真的嗎？”
白月引：“你受傷這事，我脫不開責任。只要力所能及，我願意幫忙。”
小光擡手把自己的眼淚擦幹凈，“好！我今天也算是遇到了好人！”
說完，他在白月引的攙扶下，彎腰打開一個櫃子。
櫃子裏層層疊疊地拜訪著很多文件夾。
小光道：“我今天晚上本來打算把這些文件整理好的，但現在眼睛看不太清楚、腿也不利索，整理起來恐怕很困難。所以，就麻煩你們了。”
這個任務聽起來不算困難，星遲笑了笑，道：“好啊，你說，要怎麽整理？”
小光隨手抽出一個文件夾，用手點了一下左上角，“每個文件上面都有編號，202室裏面有一個大櫃子，櫃子的每個小格上也有編號。”
聽到這裏，白月引已經懂了，“所以，就是把相同編號的文件放到對應的格子裏？”
小光點頭。
這個任務是星遲喜歡的。
她甚至覺得身體裏充滿了幹勁，又開始發揮她的超強行動力，直接抱起一大摞文件，向二樓走去。
白月引也緊隨其後。
小光冰敷著自己的左眼，用右眼註視著兩人上樓，嘴角露出會心的笑容，“哈哈，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好人了。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吧！”
不過......
小光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
順著門牌號，星遲很快便找到了二樓。
抱著的文件夾有些高，遮擋了視線，讓星遲開門很不方便。好在202的門原本就是半開的，她用腳將門踢得更開了些，才走了進去。
白月引就跟在她後面。
兩人將文件放在放在門口的桌面上。
看著這兩摞資料，星遲笑得很開心。
她摩拳擦掌，抽出十本，放在臂彎裏，便開始對應櫃子上的編號，將文件件放置到正確位置。
也許是星遲的情緒感染到了白月引，他看著星遲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你看起來很喜歡整理文件。”
星遲的效率很高，不過也不耽誤她和白月引聊天，“那當然了，我讀大一的時候，就因為幫整理文件又快又準，而震驚了教授。她說我的速度比蝗蟲過境都要快，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聞言，白月引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這個形容......形象得有些駭人了。我小時候見過鬧蝗災，很可怕的。”
星遲疑惑，回頭看他，“這裏還有蝗災？”
白月引：“......”
白月引：“沒有，我在電影上看到的，那部電影記錄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說完，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有點覆雜，聲音也低了些許，“現在哪還有蝗災啊。”
星遲“哦”了一聲，也沒有懷疑，轉身繼續沈迷整理資料。
“說起來，師兄你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不管遇到什麽，都能從容應對。”她腦海中浮現剛才兩人在殯儀館外的場景，“怎麽會怕鬼呢？”
聽到這話，白月引整理資料的動作一頓。
他的表情呆滯了一瞬，很快又露出一點笑意，“......大概也是看電影看的吧，有些電影太逼真了。”
“其實，與其說是怕鬼，不如說是怕屍體。”
白月引語氣淡定從容地向星遲解釋著自己的“弱點”。他話音剛落，便從外面吹來一股風。
也許是走廊裏的窗戶沒關。
風把白月引身旁的簾子吹落，露出原本被遮住的......停屍冰櫃。
白月引側眸，正好與冰櫃裏的屍體打了個照面。
那屍體應該已經被凍了幾天，皮膚上有著清晰的屍斑，頭歪著，看起來像是快掉了。
白月引：“......”
大事不妙。
與此同時，那風又把原本虛掩的門“嘭”的一下給吹關上了。
頭頂的電燈閃了閃。
一樓，正在艱難地給自己的後腦勺上藥的小光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他忘記告訴星遲和白月引，202室裏放了幾個停屍冰櫃，裏面存著幾個生前簽訂了遺體捐贈協議的屍體。
而且，202的門把手壞了。
要是不小心關上，從裏面是打不開門的，只能找開鎖師傅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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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冷風吹過, 拉著星遲的白月引微微打了一個哆嗦。
星遲看著他的眼睛，此時他的眼神分明還是一日既往的淡定從容。
“你......怕鬼？”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月引看起來不像會被鬼神之說困擾的人。
而且，星遲之前特地了解過這個新世界的文化背景, 看到一篇論文指出, 由於科技的高度發展、教育的深度普及，這個世界裏很少有人相信鬼神之說, 大部分公民對這類說法都秉持著一種嗤之以鼻的態度。
白月引緩緩點頭。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鬼。”他神色很認真地與星遲解釋，“但是, 這不耽誤我怕鬼。”
星遲：“......”
白月引握著星遲的手緊了緊, “你懂我的意思麽？”
星遲思索, “嗯......大概懂吧。”
四周的風突然大了起來, 呼嘯來過。天邊也壓來一陣陣烏雲。
這本來也不過是普通的雷雨天氣, 但白月引剛剛提過“怕鬼”的事, 周圍的氣氛便顯得有幾分詭異。
兩人在這裏耽誤了太久, 小光折返回來, 疑惑地看著莫名其妙在拉手手的兩人, 催促道：“二位，和我一起去看墓地啊！”
這位小光的頭發略長，被風吹得呼在了臉上，看起來很像某種整顆頭前後長毛的無臉怪。
他的聲音摻雜著風聲傳過來, 斷斷續續的，聽起來也算得上略顯恐怖。
星遲和白月引對視了一眼，這下她終於從他眼中看出了隱藏而壓抑的慌亂。
見兩人都沒有說話，小光連忙開口拉客, 道：“去看看吧！我們墓地歷史悠久, 裏面都是百年老屍，可好看了！”
星遲：“......”
白月引：“”
此時, 就連唯物主義戰士星遲都猶豫了起來。
白月引緊張的情緒也把她感染了。
這個小光顯而易見地不會說人話，和他一起去看墓地恐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星遲一邊向後退到白月引身旁，一邊道：“算了吧，我朋友他......不想去。其實仔細想想，約會的時候，去看墓地確實也太離譜了。所以我們不去了。”
聞言，小光沈默，頭重重地低了下去。
天邊正好閃過一道雷電，把他的身影晃得忽明忽暗。
“呵呵。”
片刻後，小光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他擡起手，把被風吹得遮住臉面的頭發撥開，露出一雙呆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星遲和白月引，道：“眼下可容不得你們不想去了。”
一道雷鳴緊隨而下，與此同時，小光的音量突然拔高，“你們不去也得去！”
說完，小光便向兩人撲來。
不得不承認，眼前這情景有點嚇人。
星遲被這樣的氣氛搞得有些汗毛豎立。
正如白月引所說，相信沒有鬼和不怕鬼完全是兩碼事。
所以，應激的星遲直接給了小光一拳。
打、斷、施、法。
白月引見狀也鼓足勇氣上去補了一腳。
只聽得小光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
十分鐘之後。
殯儀館前臺裏，腦袋後面鼓起一個大包的小光，坐在椅子上抽泣。
白月引和星遲則站在一邊幫他冰敷。
小光淚眼婆娑，擡起手，觸碰他那青紫的眼睛，“太狠了啊！太狠了啊！！上來就給我打成烏眼雞了！！”
星遲：“......對不起。”
“但是......”
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星遲埋怨道：“你剛才那副樣子實在嚇人，我是被嚇到了才出手的。”
“我哪裏嚇人了？！”
小光比星遲更不服。
他忿忿起身，卻又拉到了腿上受傷的肌肉，疼得他齜牙咧嘴，摔回到椅子上，“我明明說的都是好話！”
“難道不是由不得你們不進來嗎？大暴雨！大暴雨啊！！”
小光指向窗外的瓢潑大雨，“這附近除了我們殯儀館，根本沒有其他能躲雨的建築，所以你們不想進來也得進來啊！”
小光委屈而不平地看著面前這不識好歹的兩人，“我哪裏說錯了？”
星遲：“……”
白月引：“…………”
兩人略帶幾分心虛地對視。然後，白月引道：“那你也不用突然提高音量吧？”
“打雷啊大哥！”小光氣得不行，“雷聲那麽大，如果我不大點聲的話，你們能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好合理，竟然無法反駁。
被星遲打了一拳、被白月引踹了一腳，然後又自己重心不穩地側摔撞到石頭上的小光，渾身負傷。
他艱難地擡手擦拭自己的眼淚，訴說著自己悲慘的人生，“我是新來的，業務不熟練。今天晚上就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本來就已經夠慘了，結果現在又被你們害得瞎了眼、瘸了腿，我還怎麽幹活啊？！”
“我還在實習期啊嗚嗚嗚而且我的績效墊底，領導已經對我很不滿了！現在恐怕我明天就要被開除了！”
說完，小光便呆滯地看向遠方。
看起來已經陷入了深沈的絕望。
見狀，星遲內心十分愧疚。她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確實幹不了活……你有什麽工作要做？”
“要不然......”
她擡眸與白月引對視，用眼神征得他的同意，“我們兩個可以幫你做。”
聽到這話，小光的抽泣聲才堪堪止住。
他打量了星遲和白月引一番，略帶些遲疑地問，“真、真的嗎？”
白月引：“你受傷這事，我脫不開責任。只要力所能及，我願意幫忙。”
小光擡手把自己的眼淚擦幹凈，“好！我今天也算是遇到了好人！”
說完，他在白月引的攙扶下，彎腰打開一個櫃子。
櫃子裏層層疊疊地拜訪著很多文件夾。
小光道：“我今天晚上本來打算把這些文件整理好的，但現在眼睛看不太清楚、腿也不利索，整理起來恐怕很困難。所以，就麻煩你們了。”
這個任務聽起來不算困難，星遲笑了笑，道：“好啊，你說，要怎麽整理？”
小光隨手抽出一個文件夾，用手點了一下左上角，“每個文件上面都有編號，202室裏面有一個大櫃子，櫃子的每個小格上也有編號。”
聽到這裏，白月引已經懂了，“所以，就是把相同編號的文件放到對應的格子裏？”
小光點頭。
這個任務是星遲喜歡的。
她甚至覺得身體裏充滿了幹勁，又開始發揮她的超強行動力，直接抱起一大摞文件，向二樓走去。
白月引也緊隨其後。
小光冰敷著自己的左眼，用右眼註視著兩人上樓，嘴角露出會心的笑容，“哈哈，沒想到今天真的遇到好人了。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吧！”
不過......
小光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
*
順著門牌號，星遲很快便找到了二樓。
抱著的文件夾有些高，遮擋了視線，讓星遲開門很不方便。好在202的門原本就是半開的，她用腳將門踢得更開了些，才走了進去。
白月引就跟在她後面。
兩人將文件放在放在門口的桌面上。
看著這兩摞資料，星遲笑得很開心。
她摩拳擦掌，抽出十本，放在臂彎裏，便開始對應櫃子上的編號，將文件件放置到正確位置。
也許是星遲的情緒感染到了白月引，他看著星遲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你看起來很喜歡整理文件。”
星遲的效率很高，不過也不耽誤她和白月引聊天，“那當然了，我讀大一的時候，就因為幫整理文件又快又準，而震驚了教授。她說我的速度比蝗蟲過境都要快，所到之處、片甲不留。”
聞言，白月引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這個形容......形象得有些駭人了。我小時候見過鬧蝗災，很可怕的。”
星遲疑惑，回頭看他，“這裏還有蝗災？”
白月引：“......”
白月引：“沒有，我在電影上看到的，那部電影記錄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說完，他笑了一下，那笑容有點覆雜，聲音也低了些許，“現在哪還有蝗災啊。”
星遲“哦”了一聲，也沒有懷疑，轉身繼續沈迷整理資料。
“說起來，師兄你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好像不管遇到什麽，都能從容應對。”她腦海中浮現剛才兩人在殯儀館外的場景，“怎麽會怕鬼呢？”
聽到這話，白月引整理資料的動作一頓。
他的表情呆滯了一瞬，很快又露出一點笑意，“......大概也是看電影看的吧，有些電影太逼真了。”
“其實，與其說是怕鬼，不如說是怕屍體。”
白月引語氣淡定從容地向星遲解釋著自己的“弱點”。他話音剛落，便從外面吹來一股風。
也許是走廊裏的窗戶沒關。
風把白月引身旁的簾子吹落，露出原本被遮住的......停屍冰櫃。
白月引側眸，正好與冰櫃裏的屍體打了個照面。
那屍體應該已經被凍了幾天，皮膚上有著清晰的屍斑，頭歪著，看起來像是快掉了。
白月引：“......”
大事不妙。
與此同時，那風又把原本虛掩的門“嘭”的一下給吹關上了。
頭頂的電燈閃了閃。
一樓，正在艱難地給自己的後腦勺上藥的小光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麽。
他忘記告訴星遲和白月引，202室裏放了幾個停屍冰櫃，裏面存著幾個生前簽訂了遺體捐贈協議的屍體。
而且，202的門把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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